第二十五章

千一寒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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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调整调整状态,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他那双眼睛里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但为了显示尊重,我仍然选择直视。

    “我希望你能批准华立的贷款,”他示意我说下去,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说完了,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我坚定的点点头。

    “华立啊!”他轻轻重复道。

    “嗯,他们公司需要一笔贷款,但因为最近的人事变动而耽搁了!”

    他一声不吭的样子让我很忐忑,气定神闲的他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怎么了?

    “可以!”他幽幽的吐出两个字,我顿时如蒙大赦。“谢谢啊!麻烦你了。”

    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不自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亏了自己打定主意要来试一试,不然哪有今天的胜利呢!

    “对了,你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他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指了指那个座位示意我坐,我犹豫了一下,乖乖的照做等着他的答复。

    “过几天我爷爷过寿,你陪我去一趟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爷爷过寿,我要去?”我在脑袋里左思右想,忽然恍然大悟了。

    “不会吧!原来像你这样的人,家里也会逼着你相亲呢!呵呵呵~”

    我笑得不亦乐乎,当真是看不出来呀!他这样的人原来也和我一样,不自觉的想起前两天跟闫立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别高兴得太早,贷款的事儿回来再说,看你的表现!”

    慕慎荇故作严肃地跟我说,我定定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反而一点也不害怕,只他异常的好说话,暗暗下决心,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喂?”我一脸八卦的看着他,他满不在意的挑挑眉示意我讲。

    “你爷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需要准备一下吗?”半天他都不说,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我这个暴脾气,我又叫了他一声,他一脸不耐的扭过头。

    “短裤+衬衫,OK吗?”

    我用手指着身上的衣服,如果不需要刻意准备我就穿这样,我歪着头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我!我手伸到他眼前,摆了摆。

    “干干净净、简单大方即可。”

    “对了,我爷爷在A市,我们可能要去一个礼拜左右,你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行,那什么都有。”

    A市吗?

    为什么偏偏是A市,我忽然有点恍惚,世界真是小啊!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我居然还能回到那里。

    “有问题?”慕慎荇不确定的望着我。

    本该脱口而出的没问题却死活说不出口,我指甲狠狠的掐着手心,挤出一个正常的笑容。

    “呵呵!能有什么问题。”

    慕慎荇似乎是要确定什么一样,凝视了我很久,那目光里充满了探究,我忽然觉得心烦意,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掩饰不住我的情绪。

    “什么时候走,你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先走了。”转身就要离开了。

    慕慎荇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到底有什么值得如此掩饰?

    A市?

    看来叶瑾言的秘密显然和A市有关,不管怎么样,希望她不要出什么差错,先过了老爷子这一关再说,想起他们家的老爷子,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凉秋将近,时光匆匆的给大地蒙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整个世界都显得异常妖娆。

    天高云淡,北雁南飞,一声声充满离情别意嘶鸣划破长空,豪情万里却悲歌慷慨,给果实累累的金秋又增添了一份厚重。

    我静静的走在路上,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一转眼曾经茂密参天的树木变得叶落枝枯,时不时的一片树叶打着旋翩然而下。

    那也是一个这样的金秋,一个让人寂寥枯萎的金秋,我倚靠在长长的木椅上,思绪万千,一时间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说起。

    久病床前无孝子

    那是我在书本上看到的一篇篇伤感的故事,那是法制节目里一个个令人叹惋的事件,那也许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茶余饭后拿来品评。

    久病床前无亲人,我用切肤的痛,感受了这短短的7个字,人生百态,瞬息万变,那一年,我只有10岁,爷爷是抗战英烈,奶奶作为烈士遗孀住在政府分给爷爷的房子里,叶家,父慈子孝兄友妹恭,是远近闻名的模范家属!而我出生在这样子家庭,日子过得也算富足,性格自然是天真烂漫、无拘无束。

    直到有一天,一只薄薄的诊断书终止了我所有的天真,那是一种并不多见的心脏疾病,不发病时还好,你发起病来就心痛如绞,一瞬间天昏地暗,每次病后,都觉得像死里逃生过一样。

    而后我才懂得,心痛?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我们奔走于各个医院,求医问药,花钱就像流水一样,若是能见好,也算是欣慰,可不知怎么的?我像是一个吸钱的无底洞,钱哗哗的进,病却丝毫不见起色,残酷的事实考验着我们,也考验着叶家人忍耐我的程度…慢慢的,很多事情开始浮出水面…很多人性的另一面开始显露。

    人性开始主宰着我未来的生活。

    父亲叶莫镛在姑姑叶莫伊的建议下,和我母亲离了婚,也许是出于残存的良知,他给了我们一些钱作为让我们离开的补偿,太后你一个人,带着久病已不成人形的我离开了A市,来到C市。

    那段日子我永远都不会忘,我们住在风雨飘摇的棚户区,铁丝和报纸吊的顶,每天晚上,老鼠在房顶上叽叽喳喳地奔走,偶尔一两只体型过大的,砰地一声掉下来,胆小的我几乎夜不能寐,太后整夜整夜的哄着我,不敢合眼,直到后来,我们找人用纸箱又棚了一次顶,这种情况才好了起来。

    苦日子就这样到头了吗?显然还没有。

    到处投医问药的我们日子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太后没日没夜的照顾我,几乎不能工作,只能夜间做些零碎的手工活,饥一顿饱一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每当午夜我醒来的时候,总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床边流泪……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吧!几经辗转终于在一个老中医处寻得偏方,让我的病情得到了稳固的控制,病痛情况也日趋减轻,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太后也几经辗转终于找到新的工作,我们的生活开始一点点的好了起来。

    很快,一个新的问题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但若想根治必须做一场手术,但高额的手术费用却让人望而却步。一向不求人的太后,几乎求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也只筹到了一大半的手术费,还有5万块钱怎么也凑不齐,这时我想到了奶奶,一个人偷偷的想了很久,便背着太后偷偷的和叶家取得了联系,电话那边的奶奶依旧温柔和善,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我的要求,她嘱咐我去A市住几日,顺便帮我筹些钱,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

    时隔两年回到叶家,叶家已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我像是一个客人,又或者只是一个上门求救的陌生人……在叶家最后一个晚上,发生了那一件让我终身难忘的事情,我背负着一个骂名,被赶出了叶家,没有带走预期里需要的治病钱,我只知道从那天起,我彻彻底底的离开了叶子,而叶家对于我,成为了一个我永远也无法启齿的噩梦。

    “这到底是缘,还是孽啊!”我忍不住幽幽的说。

    兜兜转转又过了10年,我居然又要回到A市了,一个凝聚了我所有童年快乐天真的地方,一个让我对爱和人性有了翻天覆地领悟的地方,一个,我几度支离破碎却又难逃轮回的地方。

    “还是来了。”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悄悄地溢了出来,打湿了耳边得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