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血色夜晚

文刀客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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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办的,十有八九是坏事。

    小妹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柏拉图式的恋爱史,凌凌听了直犯困,不停打哈欠,直到她说男朋友的日常开销都是靠她打工负担时,凌凌顿时清醒,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屎啊?别说你一点都没怀疑,是不是他们两个出去鬼混的钱都是你出的?”

    小妹妹低着头啜泣。

    凌凌还想继续骂醒她,我拦都拦不住。好在这时服务员按响门铃,送了三碗面进来,算是勉强中断这个话题。

    见小妹妹习惯性先喝面汤,我很好奇,她解释说为了节约钱,和男朋友在食堂吃饭时往往只点一碗面,颠公先吃面,她再喝剩下的汤。气的凌凌摔了筷子,恨不得连夜找到渣男,然后手撕了他。

    还没等凌凌出马,颠公带着颠婆第二天下午就出现在度假村大堂。

    我们外出买了些零食,刚进旋转门,就看到颠公搂着颠婆,理所当然指挥小妹妹帮他们开一间房,要大床,速度越快越好,他可忍不住了。

    颠婆见状,还不停挑逗他,两个人又粘粘糊糊吻上了,气的小妹妹一直哭,话都说不出来。

    凌凌可不惯着他,走过去用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

    “忍不住啊?忍不住去草地上打滚啊,野狗不都这样的吗?”

    “听说你有异性过敏症?不能碰女人?怎么,你搂的这个是变性的?年纪轻轻口味挺重啊!”

    颠公显然被刺激到了,但他不敢朝凌凌发火,直接从小妹妹手中抢了房卡,看了眼房号,屁颠屁颠和颠婆去乘电梯。

    凌凌推了小妹妹一把,恨铁不成钢骂道:

    “你死人啊,分不清状况,理他干嘛!”

    我赶紧拉开凌凌,看来小妹妹今晚只能和我们挤一挤了。

    不过上楼前,凌凌先去了服务台,告诉工作人员小妹妹的房间明天退房。如果有人要续住,谁住谁出钱。

    关键时刻,我还是非常佩服凌凌脑袋清醒,考虑周全。

    小妹妹哭累了,就呆愣愣坐着不说话,我们给她点的晚餐也没有吃。凌凌怕出事,赶紧偷拿她的手机,看看能否联系上她的家人。

    可翻看了一圈,只找到一个标注为舅舅的联系方式。可打过去先是不断被拒接,次数多了,对方直接对着话筒吼了一句:

    “要死死远点,别来害我们!”

    说完直接挂断,再打过去,提示已关机。

    正纳闷时,小妹妹出现在身后,她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

    “还给我吧,我没有家人。”

    小妹妹说她叫木丽,三岁时父母出了意外,舅舅一家借着照顾她的名义,连夜霸占她的家产,并用房子抵押,向信贷公司借款。后来没钱还,房子也被手臂上纹着五颜六色图案的人强行收走。

    接下去,她就像一只流浪狗,在这家生活三个月,在那家住上半年。好在社工阿姨帮她申请了补助,虽不多,但是基本能解决温饱问题。后来等她考上大学,亲戚们也就不再同意她回家了。

    我们很奇怪,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留着舅舅的联系方式?她说因为亲戚告诉她,母亲去世前,曾交了一个木盒给舅舅,说是等她20岁的时候再打开。但是她今年已经22岁了,舅舅仍不断找借口,拒绝拿出母亲的遗物。

    至于男朋友,是因为她在打工时被几个小混混骚扰,刚好他路过报了警,警察迅速赶到现场,才没有造成实质性后果。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不过他告诉我他有很奇怪的过敏症,需要花很多钱治疗,所以我才拼命打工,把赚的钱都给他,没想到他这样对我。”

    悲惨的身世,让我和凌凌唏嘘不已。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其实你知道他一直在骗你,对吗?”

    听到这个问题,木丽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还是说了实话:

    “对,但我以为他会改,一直帮他找各种借口欺骗自己,可是我真的编不下去了。”

    我和凌凌抱了抱她,告诉她,勇敢面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晚餐后,凌凌提出趁着人少去泡夜温泉,木丽在削苹果,我们以为她不感兴趣,没想到她倒也跟了过来。

    我们选了一个偏僻的温泉池,仰靠在池边,看着星空,心情甚是舒畅。

    可没多久,这安宁气氛被一阵男欢女爱的声音破坏,颠公颠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隔壁,两个池子中间仅仅隔了一小排灌木丛。

    他们似乎也发现了木丽,更起劲了,不一会就传来水花四溅和女人的娇喘声。

    我和凌凌看着木丽,她好像异常平静,微笑着说:

    “姐姐,我想通了,没事。”

    凌凌好不容易松弛的心情可不愿被打扰,打算去隔壁警告一番,没想到起身时浴袍没拿稳,直接掉在水里,湿透了。

    她拿起我的浴袍,说再去前台拿一件,等会回来再去收拾那对颠公颠婆。

    凌凌走后没多久,木丽说她有些渴,问我能不能帮她去拿瓶饮料。

    正好我也想喝,于是先穿了木丽的浴袍,让她在水池里,凌凌马上就回来。

    她甜甜笑了一下,乖巧的说:

    “好的,姐姐。”

    我们都太大意了,居然离开没有发现木丽的不对劲。

    我们是被温泉池中传出的、震耳欲聋的哀嚎声吸引,心中顿感不安,直接冲了过去,只见颠婆赤身裸体的蹲在灌木丛里,吓得说不出话,身子不停发抖。水池里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木丽和颠公在里面,一个拿着水果刀狂笑,一个捂住身体哀嚎。

    度假村第一时间报了警。

    警察到的速度很快,我们只来得及给木丽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甚至没来得及拿鞋,她就赤着脚跟警察走了。

    我和凌凌在派出所等了很久,里面的办案人员才出来对另一名警察说:

    “都认了,直接送看守所吧!”

    听到这句话,我和凌凌直接瘫坐在地上,随后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看住她。

    可好像一切都晚了。

    没多久,医院那边传来消息,颠公下体受伤严重,估计这辈子只能当一个废人。

    恶有恶报的前提,为什么是好人要付出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