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皇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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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太虚观已经有段时间,许多繁杂的事都已经解决,陈松现在才发现修仙并不是小时候在村里听大人讲的那般逍遥自在,在药颐谷的日子里,自己修炼上有凌云子指导,修炼之余,与大黑嬉戏,日子倒也过的悠哉。

    现在在太虚观,虽然每天修炼,炼丹,听道,自己多方面都进步不少,甚至已经可以熟练炼制黄阶高级丹药,但是却始终没有药颐谷那般开心自在。大宗里面人脉复杂,竞争也是激烈,随时都可以看到许多惊才艳艳之辈,相比于这些复杂的东西,陈松更喜欢药颐谷简单的日子。

    这些天,陈松每天修炼炼丹之余却是多了一项任务,就是修炼御灵诀,这门自己悟出来的法门,陈松有种感觉,这御灵诀的潜力还很大,说不定自己以后都要依靠它才行。御灵诀无法直接御灵气,陈松主要练习的是与法术的结合,现在陈松许多低阶法术无论速度还是威力都已经大胜从前。

    唯一可惜的是这御灵诀无法促进剑诀的强化,陈松攻击都是以飞剑为主,但太虚观剑法无数,如今陈松的剑术也是进步不小。

    这一日陈松依然自己独自做完早间的功课,拿出那得自狄谦伯的残卷。正如狄谦伯所说,这残卷所讲的是一门练罡功法的法门,其中主要讲到如何聚罡,还有几个残缺的法术,不过只有两个是完整的,一个是催发体内罡气的遁术,一个是叫做烈罡之术的攻击法术,只是两个法术都要引罡气入体,而聚罡的功法却是遗失了大半,根本就不能修习,陈松也只能看着这门威力巨大的法术瞪眼。

    不过想来也是,要是这残卷真的可以修习,那么狄谦伯怎么会拿出来卖呢。陈松性子淡然,并没有太过失望,只是偶尔拿出来看一下,稍作研究。

    半会,陈松收起那残卷,还是没有什么结果。掐指算算,自己来到太虚观已经月余了,当初皇甫奇却是说过要自己过去一趟的,陈松才九岁,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才好,再者不知如何跟皇甫奇联系,便一直耽搁了。

    前些日子陈松遇到了岳谦儒,才把此事定了下来,陈松看看日头,已经午时,约定好今天去见皇甫奇,看到时辰不早,陈松就收拾一番,前往太虚观后山。

    陈松上次来不知道皇甫奇的具体情况,现在可是知道皇甫奇却是太虚观极有威望的台上长老,与自己那无门无派的师傅却是不同的,那宫殿所在后山名叫思过崖,而那巨大龟壳的牌匾殿堂却是叫做问心殿。

    思过崖是太虚观的禁地之地,平日里严禁弟子靠近,陈松此刻就是在思过崖后山下等候。

    没等多久,一个人影已经映入陈松的眼帘,却是穿了一身淡粉色的的云裳纱裙的上官明晴,陈松远远就抱拳:“师姐好。”

    “恩,不知陈师弟在我们太虚观过

    的怎么样?”那上官明晴不知刚才做过功课还是怎么的,此刻脸色微微苍白,那淡粉色的纱裙相映下却越显得肌肤如雪,肤若凝脂。

    “师姐挂心了,师弟一切都好,只是怠慢了皇甫前辈的吩咐,在此请罪。”陈松回道,那上官明晴笑了笑,道:“无妨,师傅这些日也是为我修炼之事忙碌,不然早就去通知陈师弟你了。你跟我来吧,师傅已经在等候了。”

    那上官明晴本就是粉面朱唇一副美人胚子,此刻对着陈松一笑,陈松居然升起几分羞涩之感,好在上官明晴已经转身,倒是没有发现陈松的异样。

    陈松抛开心中的杂念,御剑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已经来到那问心殿。走进殿里,陈松不敢怠慢,忙作礼道:“弟子陈松,参见前辈。”

    皇甫奇答道:“坐吧,我与你师傅乃是挚友,你不必拘谨。”

    陈松领命坐下,那皇甫奇对上官明晴说:“晴儿,你今日就到这里,为师交代之事一定要注意,你下去吧。”

    上官明晴古灵精怪的耸耸肩,领命下去,陈松这才发现这皇甫奇居然和自己弟子说话时也是闭着眼睛的,不禁一阵奇怪。

    其实上次见皇甫奇,印象最深之处恐怕就在于这位神秘的老者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这一点了。那灰袍老者仿佛知道陈松所想,和蔼的说道:“老夫乃是一介瞎子,陈师侄却是不用奇怪。”

    陈松哪里想到皇甫奇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忙尴尬的叫了几声失礼,那老者也是一脸的和煦,接着诡异笑道:“我这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心里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陈松师侄你也不用多想,我的眼睛不是普通的眼伤,所以没有断肢重生般长回来,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老夫略懂几分识心之术罢了。”

    陈松吓了一跳,刚才自己想的就是为什么这皇甫奇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禁说道:“皇甫前辈怎么知道晚辈的全部所想??”然后接着看着皇甫奇,这位神秘老人的读心术未免也太骇人听闻,随随便便就可以知道对方心中的想法。

    那皇甫奇摆摆手,轻轻笑笑,“你不必在意,老夫并没有看到你心中所想,只是自己根据你的反应臆断罢了,陈松师侄不必紧张。”陈松勉强笑笑,心中不禁想“这么准,谁信啊”,但是想到对面的老者可能看出来,忙不敢多想。

    皇甫奇不再说这个,转而接着道:“以老夫与你师傅的关系,你是凌疯子的大徒弟,老夫所长就是几分卜筮之法,今天为就为你算上一卦如何。”

    陈松显然知道这修真界卜筮的神奇,而且卜筮却是有伤天和,妄图天机,对施术者本身也是有害,所以能得一介高人的卜筮,简直是天赐之福,遂忙回道:“晚辈但听吩咐。”

    那皇甫奇没有犹豫,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龟壳,几根蓍草,一系列的生涩之语

    后用蓍草筮,接着单手运起惨白色的火焰,开始灼烧龟壳。半会,只会陈松一声“师侄滴一滴本命精血上来。”

    陈松没有迟疑,急忙从手指逼出一滴鲜红的血液,落在那龟壳之上,奇怪之事却是出现了,那血液竟然在龟壳上飞快的转来转去,丝毫没有融入的意思。皇甫奇眉头一皱,另一只手上的几根蓍草却是飞入白色火焰之中,那蓍草进如火焰后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那白色的火焰变成玄黄之色,开始发出吱吱声,那龟壳也是彻底的被火焰包裹起来。

    突然,陈松感到身侧有些不知名的东西飞过,却怎么也发现不了是何存在,神识扫动之下也是空无一物,只是皇甫奇此时发须却是无风自起,只听见他一声闷哼,一阵清晰地碎裂声从其掌间传来。

    玄黄色的火焰已经散去,可是那原本完好的龟壳确实已经四分五裂,而裂口之处竟似有鲜血渗出。皇甫奇此刻却是没有说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陈松知道皇甫奇到了关键时刻,忍住没有打扰。

    半会,皇甫奇面部慢慢松开,陈松却是知道皇甫奇已经回过神,心中不由一紧,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自己的卦象不是很好。

    “没想到陈松贤侄身世却是有些曲折了,刚才卜筮之术却是不甚成功,老夫眼拙,看的清楚的只有些碎片,也不好多说。不如老夫问你个问题如何?”皇甫奇突然问道。

    “晚辈静听教诲。”陈松也是知道卜筮这种事不好说,看到皇甫奇要提点自己,忙恭敬的聆听。

    皇甫奇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何解?”陈松没有想到皇甫奇会有如此一问,这本是修真界所讲的天道无情之说,想了一会,陈松道:“造立施化,则物失其真。有恩有为,则物不具存。物不具存,则不足以备载。天地不为兽生刍,而兽食刍;不为人生狗,而人食狗。无为于万物而万物各适其所用,则莫不赡矣。若慧由己树,未足任也。”

    皇甫奇一笑,道:“然,天地不仁之意,是以为天道任自然而已,并不加惠于物。而万物各自有所用,天道绝不苟徇私情,万物平等,所谓不仁那是天地视众生平等之意,其意是说天地不讲仁恩,只是任自然。”

    陈松心中有些明悟,道:“晚辈记下了。”

    “天无不仁,万事皆有起因,陈贤侄你只需记得,万事不可臆断,一切真实都有可能是妄境罢了。”皇甫奇道,“你记住凡事都有其理,如兽吃草,人吃狗一般,并不一定就是天道不公,无事皆有其所以然罢了。”

    陈松虽不尽然知道皇甫奇之意,但是却也字字记下。皇甫奇说完这些,也是没有再多谈卦象之事,叫陈松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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