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非期而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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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尤涟起晚了。

    情绪大起大落后身体和大脑都格外疲惫,闹钟都没能叫醒他,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已经是早上七点半。

    早读、跑圈、早饭全错过了,第一节课也肯定赶不上,尤涟当机立断地给老师打电话请假。

    请完假后他想趁睡意还在,继续睡个回笼觉,然而下半身只轻轻动了下,他就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

    强作镇定地把电话放回床头柜,尤涟缓缓拉开被子往里面看了眼。

    黑漆漆一片,但能清楚地闻到一股淡淡的石楠花香。

    尤涟:“……”瞬间睡意全无。

    他掀开被子跳下床,面红耳赤地跑进浴室处理身上的狼藉。

    幸好穿了睡衣裤,所以被子和床单幸免于难,但他还是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精神把被套床单全拆了下来,扔进洗衣篓,再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放到最上面,遮住下面的床单被套。

    全部做完后他终于松了口气,摸了摸脸,似乎没刚才热了。

    都怪宫鹤!

    其实尤涟也忘了昨晚到底梦到了什么,但不用想,肯定跟宫鹤有关,所以都是宫鹤的错!

    洗漱时尤涟又往脸上不停地泼冷水,等不那么红了才走出卧室。

    他有些意外地在厨房里看到了正在做早饭的项铮。

    对于项铮出现在这里尤涟早就习以为常,再加上昨晚听到的动静,项铮在这儿实在理所应当。但他看到的项铮总是温和有礼,西装笔挺,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充满了精英范,而眼前这个……

    浑身上下只穿一条睡裤的项铮,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没去上学?”项铮似乎也颇为意外。

    他放下手里的汤勺,从凳子上随手捞了件外套披上,紧实的八块腹肌被遮了起来。

    尤涟随意地在餐桌旁坐下:“起晚了,待会去,你在煮什么?”

    “海鲜粥。”

    尤涟点点头,双手环胸,作出一副揶揄又审视的模样:“有些事,你就不想跟我说说?”说完还挑了挑眉。

    项铮面色不变地低头尝了口汤:“你昨天晚上听到了吧。”

    尤涟一顿:“我听到什么了?”

    “不然为什么这么问?而且——”

    项铮朝桌上的没喝两口的牛奶杯示意,“你昨晚喝的,还没倒掉。”

    尤涟:“……”忽然有种偷听人墙角的心虚和羞赧。

    他咳了声,不怎么好意思,“我没一直听,知道你们,额,那什么,我就回房间了。”

    “没事。”

    项铮把锅盖盖好,任由小火慢慢熬煮,然后转过身,慢条斯理地拿着纸巾擦手,“意料之中。”

    “嗯?”尤涟没懂。

    “你总会发现的。”

    项铮看着尤涟,微抬下巴,神色镇定如常,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得意和欢愉。他说,“我跟你哥在一起很久了,也同居很久了。”

    所以那些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被撞上也不足为奇。

    尤涟明白他的意思,但这回他的注意点落在了“同居”上。

    这两个字莫名地在这一刻拨动了他心底的弦,让他的脑袋里生出一堆想法。

    他问项铮:“能跟喜欢的人同居,是不是很开心?”

    项铮笑了笑:“当然。”

    尤涟若有所思地点头:“我也觉得。”

    见尤涟有心事,项铮也没有多说。

    两人又交流了两句后,项铮先回了卧室,于是尤涟一个人默默地吃完了早饭。上学路上,他又发了一路的呆,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件事——同居。

    他也想和宫鹤同居。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住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很方便。

    到学校时,已经上午九点半,恰逢课间休息。

    尤涟走进教室,收拾好东西,趴在桌上继续发呆,他没看宫鹤,因此没有注意到在他进教室后,宫鹤忽然舒展开的眉头,像是等了他很久。

    “尤涟,你生病了吗?”傅欢从外面回来了。

    尤涟含糊地应了声。

    他请假的借口就是感冒,不舒服,所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吃药了吗?”傅欢又问。

    “不严重,趴一会就好。对了——”

    尤涟又坐直了,看向傅欢,“现在学校还能申请住宿吗?”

    “可以,得填个申请表,你要住宿吗?”

    尤涟又问:“有ao混住的楼吗?”

    傅欢摇摇头:“没有,ao怎么可能混住?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也没学校敢让ao住一起,会被举报的。”

    “那算了,我在附近租个房子吧。”

    说着尤涟拿出手机,想让李叔帮自己找找房子,但手机一拿出来上课铃就响了,他又只好把手机塞回去,等下了课再打。

    之后两节课是英语,上课主题依旧是做试卷。

    老师先讲知识点,讲完就发印好的针对性题目,当堂做完当堂对答案、分析讲解。

    尤涟全程都很认真,眼睛只看老师和试卷,不瞟别处。

    但说是认真,其实也有些刻意,刻意地表现出认真,好让自己不看宫鹤,似乎只要这样,昨晚的尴尬就翻篇了,不存在了。

    不过这样还挺费神,至少尤涟觉得这节课上得特别累。

    等到下课铃响起,他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缓了缓才拿出手机,想继续打那个没打成的电话,可一点开屏幕,就发现微信有来自特别关注人的消息,还不止一条。

    他一共就设置了两个特别关注,一个尤灿,一个宫鹤。

    尤灿有事一般都直接打电话,很少发微信,所以……

    尤涟点开,果然——

    宫鹤:你想租房子?

    宫鹤:[暖春门庭·定位]我住在这里,你可以过来一起。

    宫鹤:房间很多,里面除了我没别的人。

    宫鹤:omega单独住在外面不安全。我们有婚约,我会照顾你。

    尤涟看完后下意识地看了看宫鹤——他还跟之前一样,安静地做着试卷,好像全世界都跟他没有关系。

    于是尤涟又看向信息发来的时间。

    之前他的手机是开了震动的,但因为被没收了一回,所以保险起见全改了静音,信息发过来也就没注意到。

    第一条信息是9点42。

    第二条和第三条是9点57。

    第四条是10点16。

    合着宫鹤想这事想了差不多一节课?

    而且他一向寡言少语,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现在发个消息却打那么多补丁……

    尤涟摸摸下巴,回消息——

    尤涟:你偷听?

    尤涟听到宫鹤的桌肚里有东西轻轻地震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大哭一场把脑子里的水哭光了,智商情商得到了提升,听到那声震动后尤涟想也不想地给尤灿发了个消息,让他给宫鹤发个消息。

    尤涟:发了吗发了吗发了吗?

    他说完后狂催。

    尤灿很快回了消息。

    尤灿:发了。

    唇角忍不住地翘起,尤涟赶紧用力抿住。

    他听得很清楚,尤灿发消息,宫鹤的手机没震,而他发消息,宫鹤的手机震了,所以,宫鹤也把他设置成了特别关注。

    他们是彼此的特别关注。

    耳朵一动,尤涟听到了隔壁桌放笔的声音。

    又等了几秒,手机上果然收到了消息。

    宫鹤:是正大光明地听。

    尤涟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在手机上啪啪打字。

    尤涟:你希望我住你那儿吗?

    宫鹤:随你。

    尤涟:我有选择困难症,你帮我选。

    等了一会,对面都没有新的消息过来。

    尤涟蹙起眉,忍不住有点急,担心自己是不是把人调戏过头,万一真的拒绝了那不就完了?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会,眼看着快上课了还没得到回音,只好赶紧打字——

    尤涟: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住你那儿了!

    宫鹤:一起住吧。

    两句话在同一时间出现,上下并列。

    尤涟愣了下,转头去看宫鹤,这次宫鹤没有给他冷冰冰的侧脸看,而是跟他对视了一眼,那双深黑色的瞳眸里映入阳光,被染成了温暖的棕褐,区别于往日的漠然,多了几分柔和,让尤涟一时有些看愣。

    窗外,操场上的草坪褪去枯黄,挂上一点绿意,周围树木摇摆,嫩芽取代黄叶。

    一个礼拜前就过了立春,可天依旧寒冷,太阳也总是掩藏在云后,不见踪影,龙城依旧是冬天。

    但现在,太阳高悬,处处绿意萌芽。

    尤涟突然意识到,春天已经悄悄地来了。

    晚自习结束,宫鹤照常坐车回家。

    上车后,他主动开口:“哥,把暖春门庭的房子给我住吧。”

    这几天宫绍手头空着,很闲,每晚都来接他。

    闻言宫绍道:“家里住着不舒服?”

    “不是。”

    宫鹤顿了下,“我和尤涟一起住那儿。”

    宫绍挑了下眉,立刻明白了。他也不多问,直截道:“门密码是我生日,明天我会让保洁公司把那儿打扫干净。你们什么时候住过去?”

    “明天。”

    “这么快?”

    宫绍点了点头,眼里露出一丝玩味,“又和好了?”

    放在膝上的拳头缓缓握紧,又松开。过了会,宫鹤开口道:“算是吧。”

    “我怎么不知道我弟弟是个这么大度的人?”

    宫绍笑着摇头感叹,“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

    宫鹤也不恼,继续道:“他昨天跟我表白了,说喜欢我。”

    “你信了?”

    宫鹤仰头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座椅扶手:“嗯,我信了。”

    想了一宿,还是决定信了。

    就算尤涟说谎也没关系,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冲着什么来的,都无所谓,尤涟想要,那他就给,钱、地位、靠山,包括他的心,只要尤涟开口,他就什么都可以给。

    但这回是有代价的。

    他不想再不计回报地往外拿、往外掏了,太累,也太煎熬,这次他一定要收取报酬。

    这个报酬,就是尤涟本人。

    即使往后尤涟发现他的真面目,害怕了,后悔了,也没有用了。

    他给过尤涟摆脱的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主动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嘴里叫嚷着喜欢,身体又勾引着他。

    他早已深陷,不可自拔。

    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