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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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值艳阳高照天,陈留城某院子内,一名少年正挥舞着大枪,一柄丈二长枪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风!若是寻常人见了,少不得拍手叫绝!

    而这么少年自然便是李越了!离得到破军七杀枪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这段时间李越白日便跟着管亥习武练枪,晚上则让林菲指点自己该怎样修炼破军七杀枪。不过按林菲的说法,自己连六合枪术都还没学精,又怎么能学好武技呢?正因如此,李越每天都勤恳的跟着管亥练习六合枪术。

    而李越这半个月,学的便是六合枪术中的高吊四平枪势,中四平枪势和下四平枪势以及极具杀伤力的劈扎挑枪式。半个月下来,最基本的高,中,下三大枪势李越已经学有所成,就是劈扎挑枪式掌握的还不是很纯熟。不过按管亥的说法,这已经是天才的速度了,因此李越心里面也很满意自己的进度。

    这不,在高温的日光曝晒下,李越就把学的四式漂亮的耍了一遍。但管亥却认为李越练的不尽如意:“阿越,这四式基本上来说你算是入门了!如果抛却经验之谈,上了战场你当得上精兵的称号。但精兵在精也只是兵,你说过,想要拜天师大人为徒,并且将来想成为一名猛将,但你目前的状态却根本达不到你所想的境界!”

    对于管亥的话李越很惊异:“管大哥何出此言?可是我哪里练的不对?”

    对于李越的疑问,管亥没有选择回答,而是直接抓起大枪便舞了起来,依旧是李越学的那四式,但李越感觉管亥除了招式更精通之外脚步也很扎实,最重要的是李越总感觉管亥除了以上还以什么地方与自己有所不同。但事实上两人都是练的同样四式,管亥无非就是招式更精妙,脚步更扎实罢了,而更具体的不同之处李越却能够有所悟,但又不能明显的感觉出来。

    四式全部练完后,管亥收起手中的六合大枪,对着李越说道:“可是感觉有所不同?似有所悟?”

    听到管亥的话后李越瞬间抬起头诧异的说道:“是的,管大哥,我确实感觉大有不同……如果非要用句话来形容,我感觉我比起你练的就是形似……神不似!对,就是神不似!”

    “哈哈,阿越果然是武学奇才。其实这也怪不得阿越,毕竟你没杀过人,要知道,武术,是杀人技!就算你的武术是用来保护别人的,那么当你所要保护的事物收到致命威胁时,武术也会变成杀人技!而这套枪法,在阿越手里却完全成了固定的套路招式,没有多大变化,当然,你现在只学了四式,没多大变化也不怪,关键就在于阿越你完全将招式当成了乐器般,用来演奏,而忘了无论是武器还是招数,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击败甚至杀死你的目标!所以,阿越你在练习枪法时,少了一股气势,虽然这种气势也不可能突然就悟出来,它是随着时间的磨砺自然而生的,但如果连一股雏形都没有,那么就如阿越你刚刚所言——形似神不似!或许更多时间的演练,可以让你悟出这股气势。但阿越你说过,自己想要在天师大人来传教时完全将六合枪术全部练至入门甚至小成,以阿越你的天赋,入门应该不是难事!但你若是想要在天师大人到达陈留之前练至小成,将来想要成为猛将!甚至踏入无双之境!那么实战就不可或缺!”

    望着认真回想自己刚刚所言的李越,管亥面露微笑,继续说道:“实战最好的地方便是战场,可战场也是新人最容易丧命的地方,况且现在除了北方鲜卑胡骑之外,也没有什么地方在打仗。所以这条路便被除去了。那么剩下就是讨伐山贼,这先不说山贼人数众多,如今有很多人都是因为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其实本身也非大恶之徒,所以这条路也被除去。而余下的,便是进入山林,与猛禽为敌,猛禽除了狼之外不似人一般都喜欢几十成群聚在一起,而且猛禽本身也达到了肉身极限,用这种凶物来练手乃是绝佳!但常人绝非猛兽凶禽之敌,一个人的话除非天生神力,否则只有练出内气,才能打败他们!”说道此处,管亥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望着李越说道:“而李兄弟你身负气种,本事悟性极高,根骨资质也不差。我是天师大人八位亲传弟子之一,师傅他老人家每年都会炼几枚神丹赐给我们几位师兄弟,而我因为服用神丹多许,其作用,对于如今将要冲击无双之境的我已经不大!因此这几年余下的神丹我都用来泡酒喝,现今大概还剩三壶,昨日我已给了小五一壶,今天在给你一壶,想必在我和阿程的细心教导再加上这神酒的作用,你们两人只要努力一定能在天师大人来之前练出内气!虽然这种新生的内气你们肯定不能熟练掌握,但利用其简单的强化肉身并且增幅招式的威力却不是难事!阿越你身负气种,练出内气的速度更加迅速,想必等内气练出之后,离师傅到陈留都还有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便带你进入密林猎杀凶兽,从而让你磨练出真正的杀人技!”

    听完管亥的所有话后,李越更加惊讶了!按照当初大哥程远志的说法,寻常人有高手指点练出内气需要几年的时间!即使是天才也要一年左右!而自己资质虽然不是天才但应该比普通人强,关键在于身上有着林香给的气种,要知道,气种,效如其名,乃是内气种子!自己身上已经有了种子,不错的根骨资质就相当于沃土,这时候再加上神酒的灌溉!

    李越此刻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没有管亥和程远志,自己即使受到了林香的帮助基本上来说也是饿死街头的几率极大。而正因为管亥的帮助自己才在这个世界安稳了下来,有了程远志和小五这两位结义兄弟,也有了林香林菲这样的红颜知己。而现在管亥还要助自己踏上猛将之境的道路!成为张角的亲传弟子,甚至还帮了小五!本应该高兴的,但此刻李越心情却低落了起来……

    一旁的管亥发现李越似乎心情低落之后立刻奇怪了起来:“阿越可是身体不舒服?都怪俺太急了,阿越你可能是身体有点跟不上每天这么强烈的训练,没事,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去休息一下吧!”

    心情低落的李越听到管亥关切的话语后,立刻抬起头说道:“不是那样的管大哥。我只是,很感动而已。您和大哥帮了我这么多,我却无以为报……”

    “哈哈,你若真敬我和阿程,那便不要这般模样!大丈夫男子汉,殊不知大恩不言谢?你只管好好努力,不要辜负了我和阿程的期待便是!”

    捏紧了拳头,李越下定决心,对着管亥说道:“来吧,管大哥,我一定会成为天师大人的亲传弟子,也一定不负你所望,成为一名猛将!我想在多练练六合枪术,你继续教我吧!”

    “嗯,好,这六合枪术共有“六合”,每合“六式”则六合枪共有三十六式,外加闪绽六处,基本枪术技法:持枪稳活,前管后锁,两手持枪,稳而不死,活而不滑,持枪之势,贵为四平,所谓四平,即顶平、肩平、脚平、枪平。根不离腰,三尖相对,所谓三尖相对即鼻尖、枪尖、脚尖。扎枪要直出直入,须平正灵活,迅速,腰腱劲直透枪尖,势如潜龙出入。扎枪又分为上平,中平和下平,以中枪为法,并有“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挡”的说法。还有人说花枪为“百兵之贼”。枪法有“三要“:一须身势均匀,二须持枪端正,三须深沉不露。身势均匀,则无倾跌之虚。持枪端正,可免失手依斜之弊。深沉不露,则彼不能知虚实。故善用枪者,枪似紧腰索,扎手无防脚;夺门连三枪,教你无处摸;抖衣须盖面,使你无腾挪,此拿枪之法也。来如风,去如箭,点人头,捅人面,此使枪之道也。”

    “而阿越你现在练的便是扎枪的上中下平三式,这三式你已经入门,余下的便是多多练习自己领悟,因此我这次教你新的一式,你且看好……”说着,管亥便提起大枪,舞了起来。

    艳阳依旧高照,院下少年依旧在练枪,一切似乎都很和谐。历史上战乱纷飞的东汉末年,在此刻却是如此平和。

    与此同时,冀州巨鹿,某座院子内,一名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正仰头而望,对视着耀眼的日光,他却丝毫不眨眼睛。

    “南华仙人赐我太平神书,我虽然学有所成,也立志救天下百姓于苦难之中。但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成功……可是天数却又是无尽变化。天公,那条卧于兖州的猛虎真的能为我的宏图开辟出道路吗?在我,在我的生命燃尽之前……”与烈阳对视,那白发苍苍的中年男子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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