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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时候,陈大器错愕,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你说了一堆,不做紫砂壶还能干嘛,难道还想利用这种特殊陶土做泥塑呀?”
“也不是不行。”
陈大器迟疑道:“不过这种泥料的特性,合适做泥塑吗?”
“就是做壶。”
白叶补充道:“但是我要做的壶,已经不单纯只是壶了,而是艺术品。”
“啊?”
陈大器懵了:“这壶怎么做艺术品?又不是瓷器,还能添青花、釉彩烧制吗?就算是瓷器,也要沉淀几百年,成了古董之后,才是艺术品吧。”
“所以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在这里了。”白叶笑道:“我站得比你高,看得比你远。格局不一样,结论自然不同。”
“”
陈大器沉默,他捏了捏拳头,突然想打人怎么办?不过随着白叶的深入解说,他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好像云海一般,变幻莫测,格外精彩。
好久之后,他缓缓吐了口气,沉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是现在!”
白叶一脸自信,“大器,你记住今天,我们在开创一个新时代。”
尽管这有吹牛的嫌疑。
但是不得不说,这很振奋人心。
哪怕是旁边的龚富贵,也觉得一种磅礴大气,扑面而来
时光荏苒,大半个月过去了。
全国大展的筹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在艺术行业发展到了今天,策划展览也形成了一门学问,还有专门的策展人职业出现。
不是说有了作品,随便摆出来,供人观赏就行了。这其中怎么协调,怎么摆放,以合适的方式,把作品的内涵,传达到观众。
其中有很多专业的术语,解释起来也非常麻烦。
总之大家可以把展览的本身,当成是一个空间的装置,一个沉浸式的感官场景体验。
或者说这是一部电影,一件件作品就相当于构成电影的主要元素。
手段高明的导演,可以把这些元素归纳起来,讲一个让人沉浸于其间,随着电影的人物一起喜怒哀乐的故事。
没有手段的导演,就是在拍烂片啦。
策展人就是这样。
全国大展中,筛选了逾千幅作品。
这些作品有不同的画种,质量也参差不齐。
具体怎么安排,自然让人头痛。
所以举办方,专门聘请了专业的策展团队,认真研究了十几天,否决了几十个方案之后,才确定了最终方案。
之后又花了十天时间,把艺术馆的空间,重新装潢了一遍。
最后一天时间,把作品摆上,完事。
不对
应该说,完成了九十九,就差最后一步。
也就是最重要的展出!
就好像电影上映,谁想被骂是烂片啊。辛苦这么久,谁不想票房大卖,叫好又叫座。哪怕是艺术片,没有什么票房,起码好评如潮吧。
类似这种心态,人之常情。
另外这大半个月来,举办方也没有闲着,各种打广告。传统的报纸、杂志,基本刊登了消息。还有互联网、新媒体啥的,也不时推送信息。
全方位的覆盖,声势已经造起来了。
就等结果了。
不过在正式展出之前,一群大佬也来到了艺术馆,走了一圈下来,他们基本满意,就提了点小意见,顺手调整一下就行。
末了,王景正开口道:“电视台安排上了吗?”
“王老放心。”
旁边立即有人回答道:“整个江南地区的市台省台全部来了,国家台也提前打好了招呼,他们也会安排直播,保证”
“我不是说这个。”
王景正挥手打断道:“首先你们要清楚,这次大展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呃!”
一帮人愣了。
有人小心翼翼道:“弘扬传统文化,构建精神文明”
“这是原因之一。”
王景正直白道:“或者说,这只是附带的目的。”
“啊!”
不少人懵了。
但是也有人机灵,根本不问缘由,直接表态道:“王老,您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就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王景正赞许一笑,提点道:“以人为本!”
留下四个字,他就走了,没再深入解释。问题是世上蠢人多,人精也不少啊。一些人一琢磨,立即心领神会,马上开始行动。
当天,省台记者,纷纷出动。
他们手上有名单,分成了十几个小组,去采访名单上的年轻艺术家。
狗蛋和翠花
不对,现在不是在乡下,而是城市里。
所以应该是袁记者与方记者,他们是一对情侣。幸好在电视台这种单位,不禁止办公室恋情,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示人。
这次采访任务,两人连同一位司机,合成了一个临时小组。
司机开车疾驰,小俩口坐在后排,翻看着资料。
看了十几分钟,袁记者忍不住开口道:“又是油画,又是雕塑,又是建筑的,真的那么厉害吗?是不是,有点夸张呀。”
“资料这样写,肯定没错。”
方记者迟疑道:“应该没有水分吧,毕竟台里这么重视这件事情,为了这事居然临时要搞一个大型的专题报道,显然是上头推动的结果。”
“嗯。”
袁记者若有所思。
两人入行几年,可不是菜鸟。
非常清楚,但凡大型的主题报道,从来不是一朝一夕决定的,这需要经过长期的研究、探讨,再到有结论,审批下来,到正式立案。
快则大半年,慢则两三载,这也是常事。
但是这个专题,从提议到行动,才半天时间,这什么效率?
逆天啊。
所以两人非常清楚这事的重要性,认真地商量采访的注意事项,绝对不能出错。
一会儿之后,两人心里有底了,才聊轻松的话题。
“我们运气不错,要采访的虽然不在中海,却在溪山,不算多远。”
袁记者笑道:“听说小黄他们就惨了,要采访的人在大西北,光是飞机就五六个小时,之后还要转车反正很折腾。”
“是啊。”
方记者笑了笑,也有些奇怪:“不过他在溪山干嘛?”
“谁知道呢,可能采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