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情故事

东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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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和女孩永远是爱情故事的主角,和很多想象中的爱情一样。在一个星稀月缺的夜晚,男孩和女孩正好在某个地点相遇了。有人说人就是一条射线,在一个点射出,却不知道会射向哪里。每个人都大体如此,两个人的相遇,便是两条射线搭在了一点。

    一个崭新的孤独寂寞的环境里,男孩和女孩都显得很无助。坐过长途汽车或火车的人都会了解,在那个封闭的空间中,人很容易熟识。他们从来没有对说话如此的渴望。在聊天中,男孩和女孩互相试探着对方,眼神、动作、形态。于是他们成了朋友。

    其实男孩很不会表达,但那天却和女孩聊的很开心。男孩说了关于自己和自己知道的所有的趣事。女孩在倾听,也同样在倾诉。只是话题都是些也无关紧要的事情。

    女孩说她怕黑。男孩便要送她回家。在女孩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很黑的没有路灯的小巷。女孩的身体在微微的靠近男孩,女孩小声的说:“别把我丢下,我一个人害怕。”

    男孩一直陪着女孩。黑暗中,男孩碰到的女孩的手,她的手凉的有些透骨,好象没有一点热气。就在那个刹那,男孩忽然觉得,这个女孩正是他一直在尘世中寻觅的爱人。这是种由内向外喷涌而出的感觉,那时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而且如此的强烈。

    男孩很绅士的护送女孩回家。他们的手早已牵在了一起,男孩说:“你的手很凉,可惜在路上我没有把她焐暖。”女孩听到这话,眼里已经泛出了湿气,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只是在黑暗中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可能,在以后的三年、五年或十年里,那个深邃的夜晚,男孩回常常浮现在眼前,也许那是男孩生命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夜。以后,男孩的生命里可能再也没有那样绚丽多彩的火光了。

    接下来的日子,男孩很快乐,单纯的思想使他能略过痛苦,他觉得拥有了一切,幸福只是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没有什么能夺走他的幸福。而女孩却很忧郁,即使和男孩在一起时,也常常不说什么。女孩看到的男孩单纯思想背后的幼稚,她仿佛看到了旧时的自己。她清楚地知道,这样的思想会遇到什么事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一再的给他讲着一些有寓意的故事,希望男孩可以从中学会成熟。

    但男孩不懂。谁也不会在阳光中感到恐惧,他的世界是一片明朗的,他不会想到黑暗,也许他根本都不知道什么是黑暗。他觉得月亮永远是皎洁的,却不能够理解月亮背后的故事。他也会想,有时在想女孩为什么和他说这些,他不明白,也不愿意想明白。

    时间蜚短流长,男孩和女孩的感情越来越深,但渐渐也产生了一些隔阂。男孩年轻气盛,觉得女孩离去自会找到更爱她的人,便不怎么在意女孩。于是他们有一段时间不怎么见面。他不知道什么是责任,幼稚的他只看到了表象,他不知道他的单纯幼稚会给他带来什么。他如同一把双刃剑,在伤害女孩的同时也在切割着自己的心。男孩慢慢的闭上眼睛,当睁开时,目光却凝注在另一个女孩身上。

    男孩学会了喝酒,他很感谢酒精。在很多次醉生梦醒的一次,被女孩遇到了。女孩照料了他一夜,女孩也知道了一切。原来男孩的勇气只能靠酒精来挥发。女孩安顿好男孩,默默的走开了,消失在黎明破晓时分。

    第二日,清醒的男孩依稀的记得昨夜的话语。他跑去见女孩,但女孩却没有给他机会,女孩冷静地了结了此事。但在女孩的心底,正在为她所犯的过错受到惩罚,而女孩所有的过错都在于爱上了男孩。

    男孩的情绪变的很低落,时常静静的注视着某个固定的物体。他为自己所犯的错感到伤心,在他心理只有悔恨能抚平创伤。男孩的脸色越来越沧桑,不再与人主动交谈,每在深夜想到女孩,眼里便会流出泪来。男孩用所有的空余时间来安慰思念,而对于别人与他的对话,他只是胡乱应答,他的全部精力仍然保留在女孩的身上。男孩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得女孩一次的回头,但过去不会成为未来,过去只是过去。

    男孩觉得自己只剩下一具躯壳,游离在沧海与浮云之间,不知道会一直漂浮还是会突然停下,他不知道路是在脚下还是在天上。永远到底有多远,男孩单纯的以为一生一次也就一生一世了,可现实却将单纯击的粉碎。男孩知道已经失去了永远,也就没有必要再问有多远了。

    经过了很久以后,男孩的朋友告诉他说,那时你的样子很可怕。你不说话,只会僵硬的发呆。我们在一起谈话时,你没有表情;在一起说笑时,你也没有反应。男孩很惊异,他不知道他那时是什么样子。那是自己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曾经有过的沸腾的流在身体里的血液,不记得那双自己曾经触摸过的冰凉的手。

    时间也许真的带走记忆,男孩好像又看到了女孩,只是越来越模糊。男孩和女孩在朝着不同的方向继续着自己的里程,两人谁也没有回头。在他与她的背后永远留下那个很黑、很深的夜晚,在那里他们的身体和心灵靠的很近很近。

    终于又在一个阳光普照早上,男孩呼吸到了空气的味道。他开始主动和别人说话,他恢复了正常人行为。他突然觉得语言是多么的美好,能和人沟通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他喜欢上了读书,一本本的翻阅言情小说,还有红楼梦,一看就是一天。

    女孩要结婚了,在树叶微黄却还没有脱落的季节。男孩的心又一次澎湃了。但这次男孩已经明白了,这是自然反映,他更明白这感觉会很快过去,男孩成熟了。他明白女孩会有个新的生活,会一下子多出很多亲戚,可能会有个孩子,也许会有个温暖的家。女孩已不再是女孩了。

    男孩看着雨后的彩虹,他这才知道彩虹并不美丽,下雨的过程才是最值得珍惜。男孩洗了一天的澡,还换了件很新的衣服,并且换了一种发型。

    男孩长大了,男孩也不再是男孩了,他成了男人。他想起了书本上的一句话:“一个男人是女人创造的。但是比这更重要的是,女人永远也得不到她创造的男人!”

    一段爱情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但谁都会知道,以后还会有以后的爱情故事,也还会有以后的人同样经历着爱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