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泪洗面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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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大光正在走投无路时,就觉得自己肿胀的东西滋溜一下钻进一个地方,那里面热乎乎、湿漉漉、软绵绵、滑溜溜的,还有点窄巴巴的,紧紧地裹着他,让他有股说不出来的舒服,就想这样一辈子呆在里面算了。

    但李月娥一双柔嫩的手却用力把他的身体向外推,这很令他不满意。李月娥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他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身子。

    就在他和她的身体即将分开的一刹那,李月娥却又用力双手按住他的屁股,他便顺势又重新进入那个温暖的地界,就这么一出一进,令他舒服得全身哆嗦。

    如此五次三番,郑大光便豁然开朗,怪不得看到他(她)们一个个办事儿时都动呢,敢情这滋味原来这么舒坦!脑子一开窍,郑大光便抱紧李月娥丰满的身子死命地动作起来。

    把个李月娥整得忽忽悠悠,在他身下就像条刚出水的鲤鱼张大嘴巴喘个不停,又像被甩上岸的泥鳅全身扭动不已,一副死去活来的样子。

    “大光,使劲啊!”李月娥忍不住的发出了声音,紧紧地搂抱着郑大光的脊梁。郑大光砸夯似的一下一下捣着:“娥姐,使劲了!”“不行再使劲。”“诶!”郑大光闷头答应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戳着李月娥的身子。

    李月娥两手放下来,用力的撑着身下的地,身子迎合的往上挺着,还在迭声的让郑大光使劲,郑大光便听话的更用力压着她的身子,于是一黑一白两个光腚身子黏在一起,像庄里发情交配的狗一样,扯都扯不开。

    到底是童蛋子儿,闷头使劲却不得章法,还没来得及再舒坦郑大光便嗷嗷地叫着冲到了底,多少年的邪火禁不了几下就一泻如注,连发子弹般的射进了李月娥的身体深处,松了劲儿的身子死狗般的瘫软在李月娥身上,呼呼的喘气。

    李月娥刚刚来劲,嘴里正催着却觉得下身一热,感觉一股火辣辣直冲深处,知道这个青瓜蛋子完了事,懊恼中又有些庆幸,一使劲把郑大光搡下来,烦得要命。这不上不下的,更他妈难受。

    李月娥家姑娘金谷的满月酒是腊月初六,郑大光与王明粉的结婚喜酒也放在腊月初六,这就让全跃进生产队里的人们犯了难,去哪家吃酒好呢?

    尤其是生产队长赵永田,心里更是愤愤不平。队里每个人家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他赵永田不到场,哪个敢开席?

    酒桌上的上岗子又有哪个敢坐呢?当然,有的人家能请到大队干部来捧场,那就另当别论了,再说了,他赵永田心底里跟大家的想法其实都一样,腊月黄天的,肚子里本就没有什么油水,不像春天,新鲜的野菜多,也不像夏天,河里摸个把蛤蜊(河蚌)或者是小鱼小虾也能解顿馋。

    更不像秋天,收获的季节,瓜果梨结满园,弄两个尝尝是没得话说的。可冬天呢,除了傍在泥上的麦苗还有点青色,满眼都是枯黄的一片,连庄户家的牲口都被关在牛屋里嚼着干巴巴的稻草,没有一口青饲料。

    何况是人?这不是说笑话,在那个年代,牲口确实比人金贵。牲口是集体财产,是大型农耕用具,哪个生产队有几头牛,几匹马,什么牙口,大队会计的帐上一目了然,连公社都备了案,谁也不敢随便宰杀。

    万一有哪头牛或哪匹马老了病了倒了下来,一定要打报告上去,等大队和公社蹲点干部到场察看验证,确信没有阶级敌人投毒后,这才能磨刀开剥,支锅煨肉。

    俗话说进了腊月门,黄土贵三分,指的就是冬天能填肚子的东西少,物稀为贵,人们不得不经常瘪着个肚子干耗着。可现在,就在大家饥肠辘辘的当口,突然冒出来两个酒席,大家实在是犯难。

    下运河这一带的规矩,小孩子的满月酒是绝对不能省的。那是小孩子第一次出天儿,只有这天才能抱出来见人。小媳妇坐月子,身上不干净,是个“红人”没事不能随便的下炕,更不能随便的串门,那是要犯大忌的。

    小娃娃面皮嫩,身子骨单薄,更是不能抱出来冲风,别说是孩子,大人病了在这地界都要扛着,舍不得去医院,大队的赤脚医生真有事了也指望不上。所以,小孩子满月以后一切又恢复到平常,可以抱出来晒晒太阳,来串门看新鲜的也多了。

    来了人再穷也要吃顿饭的,何况人家是来道喜的呢?渐渐的,形成了习俗,生孩子的人家,不管是生男生女,孩子满月那天主人家一定是要办酒的,每家派一个代表,头晌午就来,全村人乐乐呵呵的热闹热闹。

    跃进生产队规模不大,三十几户人家的样子,加上穷,外面的闺女不愿意上门,于是庄里自我调节,张三家的姑娘嫁到李四家,李四家的姑娘嫁到王五家,王五家的姑娘又嫁到张三家,最后成了转转亲,这样的一顿酒席下来,往往成就几桩婚事。至于结婚喜酒就不用多说了。

    各地大致习俗相同,只是,酒桌上的菜肴要丰盛得多,鸡鸭鱼肉等六大碗是断断不能少的,否则,人家要在背后捣指头。吃酒的时间呢,一般是安排在晚上。既要吃酒,还要闹洞房哩!这也是规矩,多少年传下来的。

    既然是一天两顿的酒席,一个在中午,一个在晚上,大家又有什么可犯难的呢?这里还有事儿:一是心疼钱。跃进生产队的工分单价在全大队中是最低的,只有一毛钱一个工。

    一个男劳力拼死拼活的干一年,最多四千个工分,一年到头也才不过四百多块钱,起去口粮柴草,能拿余粮钱的没有几个人家,可是吃顿满月酒,总得给人家孩子个见面礼吧,一毛钱有点拿不出手,五毛钱又太多,两毛钱总是要出的。

    结婚喜酒也有规矩,一般都是出五毛钱的人情份儿,家家如此谁也挑不出理来。可一天头的时间,一下子从家里往外拿七毛钱,哪家都得掂量掂量。猪肉才七毛四一斤呀,都够称一斤猪肉了,和老婆孩子一家吃得快快活活的该有多好!但是,又不能躲在家里不去,大家都去了。

    就你一个人不去,人家会骂你是小气鬼。穷归穷,要穷得硬铮。二是心疼自己的身体。既然出了钱,又有什么理由不吃饱喝足呢?

    于是,凡是参加酒席的人,当天的早饭在家里是肯定不吃的,有的甚至头一天晚上就开始饿着肚子了,都要去吃酒席了,还在家里傻乎乎地把自己的肚子装满,那不是浪费吗?

    老婆孩子也要骂的,让你去干啥啊?真是的!在那时候,吃饭确实是头等大事。在酒桌上吃饭也是一门学问,所谓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出手要既快又稳还要准,不管是什么菜,扦住了就赶紧往嘴里送,眼睛还要注视着席面儿。

    一道菜端上来,往往是风卷残云般地就被消灭光了,反应迟钝一点,连口汤都捞不到喝。因为是一家只有一个人参加,因此,派去吃酒席的大多是家里的精明能干之人。

    有的人家老爷们儿实在太窝囊,老娘们儿只好亲自出马,根本不在乎别的女人们骂她馋猫精。

    由于一桌子对手基本势均力敌,凡是参加吃席的人,自己混个肚儿圆基本不成问题,手疾眼快的人还能悄悄地往口袋里装上一两块鸡呀肉呀什么的带回去给老婆孩子解解馋。

    许吃不许揣也是酒桌上的老规矩,约定俗成的,被人发现朝口袋里装菜脸就丢大了,吃过一顿酒席,自己的五脏庙要舒服好多天,当然,活儿也要比家里的其他人干得多些,但一个个心甘情愿。可现在既然中午已经有得吃了。

    晚上再吃那岂不是浪费?话又说回来,中午吃了个肚歪,晚上哪怕是山珍海味,叫谁吃也吃不进去,不去吃的话又觉得忒亏得慌,于是,大半个庄儿的人,竟都做了难。

    有的人咋呼着不平:“叫他们改个日子,这不中!”也有的人说了句公道话:“瞎说呢,已经定好的日子,咋能改呢,这不作兴啊。”“赵队长,你得管管这事啊,你是干部,要为社员作主。”还有的人直接把矛盾交到赵永田手上。

    “安心追你们的冬腊肥吧,晚上我跟他们两家商量下子。你们这帮屄肏的,一天到晚的就想吃!”

    赵永田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晚上赵永田当真去了李月娥和郑大光他们两家,却碰了个软钉子。先去的是李月娥家,嘀咕着怎么着这个沙宝子都让自己上了身子,也算自己人了。

    应该听话,毕竟李月娥家是小东西的事儿,还能和人家一辈子的大事比?让让也说得过去。满月的炮仗照放,拖后或提前两天碍个jī巴事儿。再说了,养了个屄丫头,金贵个屌!赵永田进门的时候,刚要吃后晌饭的时辰,见队长来了。

    老实巴交的田守旺自觉地躲到灶锅门口去烧晚饭。打清明过后,赵永田对田守旺家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田守旺还纳着闷儿,后来,李月娥和赵永田的媳妇儿陈秋梅在一起沤造肥塘时,两人不知为了什么对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