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轻轨时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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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公主此刻因着担心静妃,声气焦灼,双目圆瞪,哪里还顾得维持平日里的贵女做派?

    细嫩柔荑上,蔻丹如血,亮眼扎人。更衬的肌肤赛雪。

    细白赛雪柔荑一把扯住入才踏入宫内的黄嬷嬷微垂双肩,面色慌急,语气也不觉加重,手上力度深去。

    “黄嬷嬷你说什么?母妃,母妃她怎的了?”

    她今日早膳过完,便去了钟粹宫中探看母妃,同着她说话,一直待至午时。还于钟秀宫之中用了午膳,这才回来。归来之际还见母妃面色红润,身体无虞,心情正是好的很。

    怎的不过半日,便就出了事?

    “殿下,殿下且莫慌,且将衣服穿好,莫要受了冷,老奴自会说于殿下听去。”黄嬷嬷此刻面上焦急却是褪去,眸底精光被半掩住,怪异十分。

    灵犀公主正是心慌交瘁之际,满脑便是静妃,哪里还顾得上去探看身前人的异常?

    “娘娘今日晚膳后,来了困意,便就小睡了一番。”

    黄嬷嬷此刻却又是扬起一张沧摧老面,面上薄汗蒸腾,双目中精光敛去,眼底隐有泪水。方才的怪异已去,换上满面担心焦急。原本梳理整齐的银发也有些散去。

    “老奴知晓娘娘易发梦,便就坐于一边守着娘娘。果是半中便就起了噩,醒来便说是心情不甚好,想去啸雾湖边去散散心。老奴便就同着娅渠姑姑一道,领着几个宫女太监,一同往去。”

    “一路上倒是不见什么异常,不成想,不成想,娘娘才踏上了那湖中亭处坐定不久,便突地变得异常奇怪起来。眼睛直直盯着一处,不住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

    “老奴同着娅渠姑姑怕是娘娘那只眼睛松了封,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便想带娘娘离开那处,不成竟是半分也不动。口中还不住念叨着要殿下过去,说是有话要对殿下说。”

    两个小宫女麻利给灵犀公主穿好衣物鞋袜,便垂头立于一旁,不发一言。

    “你们可有遣人将此告知于父皇?”

    父皇向来最是厌恶邪祟之类,若是让其知晓了母妃又再度能见那腌臜之物,口上虽无甚说法,怕是心中也得留刺。

    “殿下放心,除去我宫中同殿下处知晓,断是再无半人知晓。”

    静妃眼能见鬼。

    遗袭了家族的异能,她三岁之时便就启了阴眼。

    灵犀公主祖父谭浩其家族之中上几代混入过巫族后人,致使其后代之中,常有人开了阴眼。

    静妃便是那中之一。

    不过灵犀公主其祖父谭浩自女儿入宫为妃之时,便就已请的高人做法,将那只可见邪祟腌臜之物的眼眸给封住。至今,也唯有一次因着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是那才解了印。

    那次眼底封印被解于灵犀公主十岁生辰之时。

    送礼的大臣中,有一带了块血玉来讨好灵犀公主。那玉色泽上乘,便是当时酷好收藏玉石的太皇太后,也对那玉万般夸赞。可知此物,当真是实数珍品。

    却偏是这般稀世珍品,竟是被用鲜活人血温养浇灌出来的邪物,让静妃破了印,发了狂。大好喜庆的生辰宴,给她搅得坏气森森,惹得皇帝十分不快。

    那官员自也是舍了命,那块他送上的血玉,也于那时失了踪迹。

    后来祖父又重去找的那道人,将母亲眸上封印加深,至此便再未有松过。

    可今的怎会?

    莫非,是又见了那邪玉?

    顾不得多想,灵犀公主撑着宫女柔掌,轻撩起华服裙摆,慢慢登上轿撵,往雾啸湖处行去,独留一叫萃桃的宫女守于宫中。

    今夜夜色撩人,月儿罕见的漏了全脸。她却顾不得多加欣赏,心中想着的,满是静妃。直至宫中巡逻的一小队锦衣卫同她行礼,高亢声音才将她拉回现实中来。

    “属下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平身,谢殿下。”

    祁渊站于原地,眯眼看着已经远去,几近消失在夜色中的轿撵,宫婢太监皆是小步快走,好似要赶着去做什么。

    周围一片安静,安静的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手抚上腰间佩刀,握紧。薄唇张启,目光肃然,声音冷冽。“周远,方才公主殿下轿撵左侧的那人,你们可有看清?”

    唤名周远的男子是为一高大粗犷大汉,见老大突地喊到自己,挠了挠带些头盔的脑袋,扯了扯嘴角,粗哑嗓音行出。“我没事看个宫女作甚?怎的大哥,可是有何不对劲?!”

    言罢,大掌已经放于佩刀之上的脚步轻挪,整个人转向灵犀公主轿撵所去方向。

    “方才不觉奇怪,自轿撵过去,这才发觉起来不对。那个人整张脸,不对整个人都好似藏在雾中,半点看不分明”

    方才灵犀公主所处轿撵逼近之时,他便觉心中血液突地沸腾起来。

    手上沾染了太多血色,危险来临之时,体内的灵魂会比身体更早开始叫嚣?

    那垂头之人通体发出的,是杀戮的味道!

    夜色昏黑,繁星于中点缀,月儿好似害羞起来,半掩于乌灰云层中,娇俏难言。

    心跳愈加快起来,祁渊心中祈祷,只希望,是自己多疑了,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司景笙,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才几天不见,你怎的就”

    “还有刚才,又是踏马怎么回事?!!”

    易茗茶双腿盘坐在床上,美目圆瞪,手指颤动,面色泛红,恶狠狠盯着面前的男人。

    司景笙大掌伸过,轻轻握住她纤细手指,“你且慢慢说,我且听着,一会儿再给你解答。”

    易茗茶长吸一气,将被司景笙困住的手指解脱出来,怒目圆睁。

    “你踏马不是个孩子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男人面上笑意朗然,“我可从未说过我是孩子,只是茶茶你自己这般想着。之前你问我年岁几何之时,我也是让你猜猜,可没说那便是我真实。”

    看着面前甩赖的男人,易茗茶几近吐血。恨不得冲上去咬死他算了,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