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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泉山的心当即狠狠地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问：“不过什么？”
他被顾霖寒看的心慌无比，尤其是对方这种犀利的眼神，让他觉得好像内心所有的想法都被狠狠地看穿，这样子并不好受，更何况，他也不是一点都不心虚。
“顾总，难道您对我还有什么不满吗？我们之前可是说的明明白白，只要我按照要求完成企划案上前面的内容，我们马上进行签约！”贺泉山越来越心虚，忍不住的直接质问。
他这种慌乱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商场上混迹了如此久的人。
但是这也不怪贺泉山，因为顾霖寒的眼神实在是太过锋利，他和无数的人谈判过，从一个又一个厉害的人物手中为顾氏谋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一般人，根本无法抗住顾霖寒这样子的审视，更何况是贺泉山这种本来就心虚的人。
贺泉山小幅度的碰了碰旁边的贺芳婷，这才注意到到现在为止，这个女儿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贺总为什么这么惊慌？”顾霖寒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而是轻飘飘的在贺泉山的身上扫了一眼，随即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而且我说过，只要贺总按照我们所说的进行，的确是可以签约。”
“那还等什么？现在赶紧来签字！”贺泉山越来越慌，但是他又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项目对他的意义是什么，于是他在千万种外露的情绪中找到了一种，便是沉下了脸：“顾总，我不明白你现在是想做什么，我今天来和你签字，是准时到达。但是你却无故推迟了这么久，期间我也一直在等。但是你现在人来了，却还一直拖着，我们虽然是被合作的一方，但是贺家人也从来不会这般容忍。”
顾霖寒挑了挑眉，好似对贺泉山这个反应觉得十分的有趣，
他越是这样，贺泉山越是觉得捉摸不透，因此只能将腰板挺直，等待着顾霖寒接下里的反应。
“这是当时的企划书，相信顾总那里也有，不如我们现在开始签署吧。”贺芳婷这个时候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理智，她将合同分别发给在场的人，接着便说：“合作本来便是双方互相信任才可以签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顾总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这个道理。”
贺泉山这才松了口气，虽然他极度的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但是不得不承认，贺芳婷在很多时候才是那个主心骨。
“是阿，相信顾总在和我们合作之前肯定是有所调查，我们也互相评估过，希望这次的合作能够顺利愉快。”
贺泉山笑了笑，让气氛缓和下来，紧接着拿起合同，先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签完之后，他便开始看着顾霖寒，期待着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只要名字一签上，这个合作就已经盖棺定论！
顾霖寒翻看着合同，但也只是随便的一翻，过了会儿，他把合同书甩了过去，沉声说：“不好意思，这个合同，我不能签字。”
“什么？！”
贺泉山犹如遭到了狠狠地一锤，顾霖寒刚才的这话让他脑子发嗡！
什么叫不能签字？
“顾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已经按照你所说的把那两个工厂签约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你可是代表着顾氏！你们顾氏难道这样不信守承诺吗？”
贺泉山握紧了双拳，但是最让他害怕的却是，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是的，贺总的确是按照我们之前所说的那样，将两个工厂进行了收购。”顾霖寒慢悠悠的说着，此时的他像是一个把猎物困在自己陷阱中的猎人，所享受的并不是猎物死的那一刻，而是猎物死之前，对它进行着最后的折磨。
“那是为什么！”贺泉山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怎么可能不签字？
昨天晚上他已经夸下了海口，假如今天没有拿到这个项目，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岂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如何的丢人了！
不！绝对不能让这个项目泡汤！
“顾总，我是因为相信你，相信你们顾氏，所以才会在之前没有签订任何合同的情况下进行收购，这是我的诚意，但是你现在却在糟蹋！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哪怕你们顾氏再厉害，如果丧失了信用，你觉得日后还能在巴黎如鱼得水吗？我们贺家也不是吃素的！”
贺泉山此时此刻，脑子已经一片混乱，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说辞。
“信用？”顾霖寒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词，当场笑了出来，只是他的笑却很冷，仿佛裹着剧毒：“贺总，你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怎么还有脸在我面前提起信用两个字？”
顾霖寒说着，一个眼神递了过去，身旁立马有人将自己面前的文件甩到了贺泉山的桌前。
“我也是秉着相互信任的想法才准备合作的，但是贺总一开始也没有和我说实话，怎么现在还有脸怪起我来。我也想知道，贺总身欠高利贷如此一笔巨款的事情如果爆出去，整个巴黎会有什么反应？”
顾霖寒的语气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威胁，却让贺泉山的全身的血液瞬间冰凉，脸色煞白的看着面前的文件，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打开，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彻底的瘫在了座椅上。
这上面全是他的贷款记录以及抵押记录，还有公司的流水！
这些东西仿佛是把贺泉山拽往地狱的通缉令，让他全身冰冷，做不出来任何的反应。
怎么办？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被发现了！
难道要被爆出去？
不，绝对不行！
他贺泉山是天之骄子，怎么可能被爆出这样子的事情！
贺泉山脸色比之前还要惨白，浑身上下都在情不自禁的颤抖着，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快速的说：“是的，我的经济的确有问题，但是我背后所代表的的贺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