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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卷]
第97节第九十七章身世清白
盛夏时节，也就是清晨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爽。
吕洪早早便起了床在院子里走来去，没有一刻的清闲。比起上次的‘文试’来，吕洪的状态心情都要强上百倍。看到这些，吕香儿的心情也是不错。可当她发现吕洪除了很精神，还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的手心。
顺着吕洪的手指缝，吕香儿看到一根红线。吕洪身上有什么，吕香儿很清楚，所以在昨天之前，它不在吕洪的身上。很明显，那东西是清雅送给吕洪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宝贝地看着。
吕香儿转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向厨房与郑婶商量，让她留在家里陪着霍青青。吕洪去参加武试，就由吕香儿与郑叔两人陪着就可以了。这次不比上次，不用去那多人，郑婶也明白便同意了。
吃过了早饭，兄妹两人便坐着郑叔驾驶的马车出了门，向举行武试的校场而去。说起来，自两兄妹来到江陵府以后，便遇到了霍青青，吕洪与吕香儿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还真没有多长。
坐在马车里，吕洪很高地对吕香儿说道：“香儿，等会儿我考完了武试，咱们去鸿运楼吃饭。”
“哥哥，你这么快就要庆祝了？”吕香儿与吕洪说着话，心里想着一会儿去折冲府，怎么走才不会让人发觉。
吕洪没有察觉到吕香儿的心事，自顾里说道：“我们兄妹两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坐下吃饭了，是我们‘兄妹’两个人。”
吕香儿听到吕洪加重了语气，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想着吕洪说的是实情，吕香儿便点头笑道：“是啊，我们‘兄妹两人’真是好久没有坐下来吃顿饭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吕洪呵呵一笑，便看向窗外，不知道想什么很入神。
看到这样的吕洪，吕香儿心中一动，突然很想知道吕洪对清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知道的多一些，或许就能知道清雅更多的性情，或许还能知道清雅对吕洪是不是真心的。
组织了自己的语言，吕香儿便轻声道：“哥哥，你已经十七岁了。按照普通百姓家的生活，你早就应该成亲了。说不定，此时我都要做姑母了。如果哥哥真喜欢清雅姐姐可得快点，她的年纪也不小了。”
“我知道，待我乡试过后，便会与清雅说的。”吕洪一想到清雅，眼中便充满了像幸福一样的情感。
吕香儿牵强地笑了笑，没有让吕洪看到，再次说道：“真没有想到哥哥与清雅姐姐，在短短的相识中，便会两情相悦。”
“其实，我在之前就认识清雅了。不过，那个时候她却不认识我。”吕洪对于自己的妹妹分享自己的秘密，没有的介意，而且还很高兴。想到第一次见到清雅时的情景，吕洪的脑子里就只有那副画面。
话说，吕洪能考入鹿鸣书院确实有他的实力，可在鹿鸣书院里，吕洪却是太过普通了。在等级分明的古代，普通百姓自然处于最底层，被有权有势的人欺负。即使在书院这样的圣贤之地，吕洪也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欺凌。
当然这些事情，吕洪是从来不会对吕二娘与吕香儿提起的。他不想自己辛苦进了书院，却半途而回，白白浪费吕香儿赚来的钱。吕二娘与吕香儿便一直认为吕洪在书院的生活，像他说的那样好。
没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吕洪的心里总会积攒郁气无法发泄。在鹿鸣书院的后山，有一条从山上蜿蜒而下的小溪。借着这条小溪，书院建造一个池塘，几个亭子。可以让学生们在后山休息时，有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吕洪每次心里难受之时，便会来到这池塘附近没有人愿望去的树林中坐一会儿。
记得那一次，吕洪坐在草丛中，正想着家里的吕二娘与吕香儿时，听到一男一女的说话声。虽然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可吕洪却是从两人的神情中，看出两人在吵架。
吕洪认识那个年青的公子，他是书院里很出风头的人，廖家的大公子廖文卓。比起天纵奇才，温文尔雅的廖文博，廖文卓的才学普通，却是嚣张霸道的多。在鹿鸣书院里，没有几个人愿意得罪廖家的大公子。
与廖文卓争辩很激烈的小娘子，吕洪却是从没有见过。那一刻，吕洪感觉到除了吕香儿与朝霞，他还没有见过像她们一样美貌的小娘子。而比起吕香儿、朝霞，这个小娘子身上的气质是吕洪从没有见过的。看到她坐在石凳上垂泪的柔弱样子，吕洪就感觉自己的心猛的一跳，好象有什么东西进到他的心里。从那一刻起，吕洪就知道那个影子在他的心里，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消散了。
从那以后，吕洪便时常会想起那个影子，直到去参加‘以文会武’的聚会。那是吕洪第二次见到清雅，也是在那天，他才知道她的名字还有她的身份。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吕洪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她。
在画屏山第三次见到清雅时，吕洪突然想到如果他能在这次科举中走到最后，那他就能有那个站在清雅身边的机会。所以，当清雅落水之后，吕洪一点儿也没有顾忌男女之别，奋力去救起她。
然而，当清雅表现出对他的情谊时，吕洪都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出的自己心中的喜悦。当清雅向他微笑的那一刻，无论清雅对他是怎样的心思，是报恩或内疚，吕洪都不在乎。吕洪只知道，清雅对他有情，那就足够了。
“哥哥，没想到你对清雅姐用情这么深。”吕香儿真是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没有想到吕洪这么深情。这次，吕香儿是真心希望自己是多心了，清雅对吕洪是真心的。否则，吕香儿真不敢去想，万一清雅是虚情假意，吕洪会是变成什么样。
吕洪看了一眼吕香儿，脸上还带着对未来的期望，轻声地说道：“香儿，有了你们的支持，我一定能走到会试、殿试。那个时候，哥哥就可以支撑这个家了。哥哥相信，清雅对你、对阿娘都会很好的。”
“嗯，我也相信清雅姐是个好嫂子。”吕香儿牵强地笑了笑，心中却在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到折冲府去。
到了郊区，吕洪带着十足的信心走进了校场。吕香儿直到看不见吕洪，便让郑叔去打听武试结束的时间。得知还要等上两个时辰，吕香儿便找了个借口，让郑叔送她回江陵府逛逛街市。
支开了郑叔，吕香儿在街市逛了半个时辰，才来到折冲府。当她被带到折冲府里最隐蔽的客厅，霍青松已经拿着一摞纸坐在椅子上。看他的神情，好像知道吕香儿会在这个时候来。
吕香儿刚刚坐下，霍青松便将手里的纸交到她的手上，平静地说道：“这是我们所能查出来的所有消息了。那个清雅身世清白，家世虽然不如廖家，却也属于大家闺秀，没有什么不妥。”
看着手里的纸，吕香儿点点头，这上面的消息与廖文博告诉她的差不多。清雅的家就在江南的一座州府，距离黔州只隔了一个县城、一座山峰。清雅之前的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她是家中独女，备受宠爱。可惜，陈王叛乱之后，她的家除了她自己被人送到了江北，清雅的家人全部死在战乱之中。也是因为要为父母守孝，清雅现在都十七岁了，还没有成亲。
清雅的母亲与廖南国元配吴氏是亲姐妹，清雅逃到江北之后，便被家中仆人送到了廖府。也就是说，廖南国的长子廖文卓才是清雅的表哥，而廖文博只是他名义上的表哥，廖文博与清雅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
因为廖文卓垂涎清雅的美色，几次想对她用强，都被人发现而制止。廖南国一怒之下，便在族会上宣布下任家主由廖文博接任。而且，廖南国还对廖文卓做了最后的警告。如果他再做一次荒唐之事，便将他逐出廖家。从那以后，廖文卓便收敛了很多。不过，他对清雅却是恨之入骨，时常找机会嘲讽于她。清雅为了躲避廖文卓，便与廖文博经常在一起。
昨天与廖文博买醋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对吕香儿说的。在清雅与吕洪的问题上，廖文博表示他无法干涉。吕香儿当时只是半信半疑，却也记在了心里。没想到霍青松查来的消息，多的那部分也只是清雅在江南的消息。
吕香儿将手里的纸放在了桌子，神情却有些轻松却还是不太高兴。霍青松很是疑惑她的神情，便问道：“清雅没有任何不妥，你怎么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
“我也说不出来。”吕香儿看了霍青松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我也以为看到了清雅的身世清白，应该是很高兴，或者为我哥哥高兴。可我此时的心情，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喜悦的感觉。”
霍青松深深地看了吕香儿一眼，才轻轻地说道：“同你的感觉一样，我也认为这个清雅有古怪。”